相爱的日子
她把他拉到床上去,趴在了他的背脊上,安慰他。她抚摸他的胸,吻他的头发,她把他的脑袋拨过来,突然笑了,笑得格外地邪。她盯住他的眼睛,无比俏丽地说:“我就是那个老板,你就是一摊屎!你能拿我怎么样?嗯?你能拿我怎么样?”他满腹的哀伤与绝望就是在这个时候决堤的,成了跋扈的性。他一把就把她反摁在床上,她尖叫一声,无与伦比的快感传遍了每一根头发。她喊了,奋不顾身。她终于知道了,他是如此这般地棒。
“轻松啊,”她躺在了床上,四仰八叉。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,叹息说,“这会儿我什么压力也没有了,真轻松啊——你呢?”
“是啊,”他望着头上的楼板,喘息说,“我也轻松多了。”
“相信我,哥,”她说,“只要能轻松下来,日子就好打发了——我们怎么都能扛得过去!”
就这样了。除去她“不方便的日子”,他们一个星期见一次,一次做两回。他们没有同居,但是,两个人却是越来越亲了,偶尔还说说家乡话什么的。他倒是动过一次念头的,想让她搬过来住,这对她的开销绝对是个不小的补助。不过,话到了嘴边他还是没敢说出来。她的开销是压下来了,他的开销可要往上升,一天有三顿饭呢。他能不能顶得住?万一扛不下来,再让人家搬出去,两个人就再也没法处了。还是不动了吧,还是老样子的好。
可他越来越替她担忧了,她一个人怎么弄呢。还是住在一起好,一起买买菜,做爱也方便。性真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东西,它是什么样的一种药,怎么就叫人那么轻松的呢。还有一点也是十分奇怪的,做得多了,人就变黏乎了,特别亲,就想好好地对待她。可到底怎么—个“对待”才算好,又说不上来了。不过,他的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思在做爱的时候还是体现出来了。最初的时候,刚开始的时候,他是有私心的,一心只想着解决自己的“问题”。现在不同了,他更像一个哥哥,要体贴得多。他对自己尽可能地控制,好让她更快乐一些。她好了,他也就好了。他就希望她能够早一点好起来。
秋凉下来之后她回了一趟老家。他其实是想和她一起回去的,一想,不成了。离开户部街菜场两个星期,这个岗位是不可能等他的。多少比他壮实的人在盯着他的位置呢。他也就没有客套,只是在临走的时候给她买了几个水果,“路上吃吧。就这么啃,都洗过了。”
都说“小别胜新婚”。新婚的滋味是怎样的,他们不知道,然而,“小别”是怎样的胜境,他和她一起领略了。其实也就隔了两个星期,可这一隔,不一般了。他在呼风,她能唤雨。好死了。这一次她却没有给他打分,她露出了她骄横的、野蛮的和不管不顾的那一面,反反复复地要。后来还是他讨饶了,可怜兮兮说:“不能了。还有夜班呢。”
“不管。你是哥,你就得对我好一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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